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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在南京里的人

封在南京里的人

  • 作者:杨维琼
  • 来源:深蓝观
  • 发布时间:2021-07-31 14:41

封在南京里的人

【概要描述】25日凌晨,南京发布推送了《关于对南京市范围内“苏康码”黄码人员分类甄别,落实管理措施的操作办法》以及《致市民朋友的一封信》。在《致市民朋友的一封信》中,南京市新冠疫情联防联控应急指挥部写到:前期,为迅速切断病毒传播链条,实施的有禄口机场经停史人员的大数据筛查,让不少市民领了“委屈码”。如被误认,请及时系“12345”政务服务热线复核转码。

  • 作者:杨维琼
  • 来源:深蓝观
  • 发布时间:2021-07-31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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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疫情仍在发酵。

 

截至发稿时,除南京外,共有6省13市出现与南京禄口机场疫情相关的近200名感染者,禄口机场疫情传播链再度延长。

 

7月29日,南京新冠疫情链条上由“张家界传播链”,多出了两例北京的阳性感染者,再次提升人们的恐慌。

 

中国正面临疫情爆发以来除武汉外最大规模的一次本土扩散。随着锁定疫情病毒毒株为德尔塔,南京城的气氛开始全面紧张——传播力强的突变株出现在大都市,这预示着南京此次疫情防控难度较大。

 

守住南京,已经成为当下全国疫情防控的重中之重。

 

这几天,南京的各项管控措施已在前一阶段基础上全面升级:

 

7月26日起,南京所有小区全面实行出入严格管控,快递、外卖人员一律不得进入小区,多个区娱乐场所暂停营业。同时,南京多处寺庙、景点、地铁也宣布暂停开放。

 

7月26日下午,禄口机场及相关工作人员进行全面封闭管理,对驻场单位人员进行疏散、集中隔离;

 

7月27日零时起,南京汽车客运站、客运南站等全市8个长途客运站暂停运营;全市出租汽车(含网约车)不得离宁;

 

有媒体认为,南京已经进入事实上的“封城”阶段。这距离7月20日在机场发现首批9例阳性样本,已过去了一周时间。

 

这一周,南京城内的人们,也在机场破防后一系列匆忙上阵的防控措施前,度过了五味杂陈,过山车般的七天。

 

-01-

感染者的秘密:

机场人员的核酸检测不是一周一次?

 

今年2月,南京一位54岁的女士,因为从外省旅游回来后故意隐瞒、出现咳嗽症状仍正常外出聚餐等行为而被骂上热搜。

 

这次,一位45岁的妈妈同样在南京东奔西跑,她的出行轨迹引来了无数网友为之心疼,但专业人士却从中看到了机场防控漏洞。

 

这位母亲在官方公布的流调信息中,代号是确诊病例21(普通型),家住在南京江宁区禄口街道某自然村,在禄口机场从事客舱保洁工作。确诊后,她自7月10日至20日的行动轨迹被公开:

 

7月10日7:20开车送儿子到培训班,后前往禄口机场上班。

 

7月11日15:00骑电动车送儿子去禅武道馆(铜山馆),17:10接儿子下课后回家。

 

7月12日7:20开车送儿子到启智教育培训班,后前往禄口机场工作,23:00下班回家。

 

此后的七天,几乎都是相同的轨迹:送儿子,去机场上班。

 

直到7月20日上午再次在早上开车送儿子到启智教育培训班,后前往禄口机场工作,进行核酸采样后留观后,她才中断了每天的日程。

 

此后,她于7月21日15:00左右转运至隔离场所,后通过专用救护车转运至南京市公共卫生医疗中心隔离治疗。

 

短短11天的时间里,这位妈妈除了熬夜工作就是接送儿子。哪怕前一天深夜11点才下班,第二天依旧雷打不动地在7:50,准时送儿子出门。

 

11天内唯一属于她自己的时间,就只有“7月17号18:30-19:00去周边广场”,这轻描淡写的30分钟。

 

辛苦工作之余守护自己的孩子过暑假,本是一份令人感动的母爱。但这份沉甸甸的轨迹,现在却成了机场防控漏洞的组成部分。她和她的同事、家人,成了机场破防最直接的受害者。

 

从7月10日到21日,作为机场工作人员的她十天只做了一次核酸检测!而此前关于机场工作人员的疫情防控规定上是一周一次。

 

作为病毒破防的重点场所,国内各地机场早就实行了闭环管理:境内、境外航班场地实施硬隔离、全分割,确保人员轨迹无交叉;对一线高风险岗位工作人员实施集中居住、“两点一线”闭环管理;在岗时不进入社会公共区域,离岗时需进行核酸检测并实施14天隔离医学观察。

 

但是在南京禄口机场,显然完全没有这个概念。据媒体报道,东部机场集团一度将国际航班与国内航班由原来的分开运营变为统一混合运营。而负责机场保洁的外包公司为了节省开支,也并没有把境外和境内的保洁员进行严格的人员分开,保洁人员长期处于“两不管”的防疫真空地带,下班后的行动轨迹与常人无异。

 

而就在疫情出现半个月前的7月5日,南京市委书记还亲赴禄口机场就涉外疫情防控工作做了“专题调研”。强调“要坚决克服麻痹思想和松劲心态。坚持人物同防,加强信息共享和沟通协调,确保实现从国门到家门全程闭环管理。”

 

同行的机场领导显然没有把这个要求落到实处。7月23日,当日陪同书记检查的东部机场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冯军被停职。

 

但疫情却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停职而止步,早已从从机场潜入南京城。

 

从南京官方陆续公布的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的行动轨迹看来,即便是在7月20日机场疫情小规模爆发之后,禄口机场的工作人员依然可以回家住宿,并出入社会公共区域,并没有进行集中居住或是被纳入闭环管理。

 

随后几天,新增的多位患者为此前机场工作人员感染者的家属,一些机场工作人员家庭所在的小区陆续沦为风险区域。病毒出现了令人担忧的社区传播,而且,此后蔓延至全国,至今仍未平息。

 

面对突如其来的病毒的“偷袭”,在此前抗疫大战中没有受到多少冲击的南京明显有些不适。

 

-02-

躁动:

核酸检测的“不安”与“不均”

 

从7月21日傍晚开始,南京全员第一轮核酸检测正式拉开帷幕。随后的7月25日,又启动了第二轮全员核酸检测。

 

各个小区、工业园区以及写字楼等,都在可以找到的空地上架起临时棚席,用作核酸检测的现场。医护人员和志愿者彻夜无眠,市民冒着酷暑排队。

 

连续两轮如此大规模的核酸检测,无论是对南京医疗机构的检测能力,还是政府对民众的动员和组织能力,都是一场巨大考验,各种紧张与无措也就在所难免。

 

第一轮检测中,有的检测点市民大量积压甚至引发冲突;有的检测点按规定7月10日以后有机场进出史本该隔离检测的人员也参与了常规检测;有的检测点系统崩溃工作人员不得不手写登记身份证信息;有的检测点市民要排队七八个小时之久,而有的点只需要几十分钟……

 

在最早进行核酸检测的南京江宁区,市民小代(化名)先是到了离家比较近的一个监测点,但只有医护人员没有检测设备,排队人群也发生冲突,最终那个点取消,她只能赶到郊区完成了检测。

 

“一开始我们是积极配合,到后来觉得真的太混乱了”。小代觉得疫情本身并不可怕,但核酸检测的时候却感到恐惧,“贴在你身边的人不戴口罩,唾沫横飞地聊天。随时会有人插队,而且根本不知道谁是黄码谁是红码”。

 

还有市民反映,从发现疫情到第一次核酸检测,没有任何社区街道通知安排、没有电话、没有建群,全靠自己到处找,不知道自己的社区几点在哪里排队。

 

从第二次核酸开始,问题开始逐渐得到缓解,不仅每个居民区都设立了检测点,人员保障与物资保障也很到位。志愿者、城管队员维持秩序的同时引导排队群众使用二维码进行预约检测。现场的医护工作者很多,整体检测节奏开始变得有秩序。

 

但一些出自内部肌理的问题依然存在,比如不同核酸检测点之间的“冷热不均”仍比较明显,有的检测点门可罗雀,甚至达不到“10+1”混检标准(以10人为一个单位进入现场检测,不满10人则不可以),有的则大排长龙。基层之间完全没有建立起足够有效的信息共享机制。尽管从政府层面想在核酸筛查中尽快跑出一个“南京速度”,但实际操作中的仍然缺乏科学缜密的效率环节设置。

 

最新的消息是,7月29日,南京将开启第三轮全员核酸检测。

 

-03-

阴郁:

黄码中的“委屈”与“无奈”

 

7月24日,南京政府宣布对健康码黄码和红码的人群进行不同管控,原本是说曾去过“禄口机场”及周围危险地区的人才会变黄码,但随后许多南京市民发现一夜之间自己的苏康码由绿色变为了黄色,而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根本没有途经禄口机场,而有人去过机场但是健康码却依旧是绿色的。

 

黄码,代表着这个人有较高的感染风险,因此不能再进入包括商场、医院、车站等任何查验健康码的场所。规定要求持黄码的居民不能出门,需要完成14天居家隔离,但同时,又要求他们需要在一周内,自行赶往检测点完成三次核酸检测,不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这意味着,黄码居民不仅要有“分身术”,而且误变黄码的民众,还要按规定跟真正有潜在传染危险的黄码人群一起检测。

 

被误变黄码的民众担忧不已,有人与检测点的工作人员起了冲突。而对那些需要去医院就诊的患者而言,一旦被判黄码,更是大麻烦。

 

7月24日下午,一位足月的孕妇在微博上发布了求助信息:由于健康码变黄,禄口地区包括她在内的100多位孕妇,无法进行产检,“找社区,社区让社区医院开证明,社区医院不给开,打电话给派出所,派出所让打给防疫办,防疫办无人接听,卫健委打不通,12345打不通.......”。

 

这条微博引发了广泛关注。7月25日,江宁区指定江宁医院作为苏康码黄码及封控区内的孕产妇、急诊急救、慢性病患者、特殊疾病患者等人群(以下简称“特殊人群”)的医疗救治定点医疗机构。紧接着,南京市明确了11家定点医院对核酸检测阴性的非绿码孕产妇提供孕期服务。

 

与此同时,官方开始对“委屈的黄码”迅速做补救。

 

25日凌晨,南京发布推送了《关于对南京市范围内“苏康码”黄码人员分类甄别,落实管理措施的操作办法》以及《致市民朋友的一封信》。在《致市民朋友的一封信》中,南京市新冠疫情联防联控应急指挥部写到:前期,为迅速切断病毒传播链条,实施的有禄口机场经停史人员的大数据筛查,让不少市民领了“委屈码”。如被误认,请及时系“12345”政务服务热线复核转码。

 

但实际效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25日,有被误判黄码的居民为了避免生活不便,想去申请转绿码,但是社区并未受理,拨打12345热线也并未接通。

 

这一情况据26日官方通报,是因为25日热线拨打量激增,达到108万件次,相当于每10个南京人中就有1人拨打12345热线,远远超出热线承载负荷。对此,南京市政府先后采取了江苏省12345热线派员支持、增设500个异地座席,运用微信、我的南京app、短信推送等方式补救,尽量回应群众诉求。

 

7月26日,官方发布《关于规范做好有南京禄口机场经停史人员“苏康码”转码工作的紧急通知》,进一步明确了“转码”细则:

 

阳性感染(检出)者的密接、次密接,必须实施集中隔离;

 

7月10日以来有机场进出港行程史并有购票记录的,实施规范居家隔离或集中隔离;

 

在机场停留半小时以上并进入大厅但未接触过机场内部公共设施的,一周内按规范做3次核酸检测,以多种途径做过3次核酸检测,且时间间隔符合要求者,无需重新检测,结果均为阴性可转绿码;

 

在机场停留半小时以内,且未进入机场大厅的,做1次核酸检测,结果为阴性可转绿码。乘交通工具途经机场、未去过机场的,通过大数据筛查后可转绿码。

 

其中特别提出,有关南京地区“苏康码”转码政策,以此为准。

 

7月27日,各区开始通布处理黄码转绿的工作,在各区的官方微信上通知了所需材料和各街道转码工作地点和咨询电话。据社区工作人员解释,转码工作从27号早上开始,而他们是27日凌晨才接到通知。

 

不少市民在27日开始陆续收到转码的短信通知,但是到现场之后,并未公布出转码条件。

 

有转码未成功的市民走出来时跟排队的人闲聊透露:去过机场T1航站楼的人,需要隔离满14天才可以申请转码,转码条件基本符合《关于规范做好有南京禄口机场经停史人员“苏康码”转码工作的紧急通知》中的要求。

 

这一说法也得到了当时工作人员的证实。同时28日,江北新区公众号也公布转码申请条件,基本与文件相符合。

 

而关于健康码为什么无故变黄的原因,至今没有答案。有专业人士分析指出,大概率和相应技术没有配套有关。健康码分色管理的政策,广州6月份曾成功实施且卓有成效。但它首先要在技术上做到准确,才能对疫情管控起到直接有效的作用。如果基础没打好匆忙推出,反而容易造成秩序混乱。

 

-04-

困局:

信息上报的“迷”与“累”

 

在21日开始,南京各社区陆续要求出入机场的个人主动报备,并附上相关报备电话。但令人迷惑的是,不少市民主动想将曾前往禄口机场的信息上报社区,但拨打报备电话却没人接。

 

有市民主动前去物业反应该情况汇报行程,但物业只问了身份证和电话号码。“还是我主动告诉他什么时候经过机场,乘坐哪一趟航班等信息。”

 

至于主动报备后是否需要居家隔离等信息,更是一问三不知。

 

物业回复是,他们也要向报备社区,目前并没有街道如何进行应对曾前往禄口机场人员的通知。

 

社区工作人员也很委屈,因为上级也没有告诉他们具体该怎么操作,“街道和区里都不接我们电话,消息已读不回。政策朝令夕改,我们每天上班十几个小时,还通宵,真的好累。”

 

7月24日开始,陆续有社区工作人员开始与社区相关居民电话确认机场停留详情,26日开始有人上门采集信息,但所问问题和电话一致。并且有市民发现,两次询问都没有涉及具体的航班信息,令人非常迷惑。

 

直到7月27日,《关于进一步严格疫情防控工作的通告(第6号)》才正式公布,具体的管控措施一一明确。

 

彼时南京确诊病例已经破百,超过2020年一整年确诊病例总数。

 

-05-

迷失:

在路上的“慌”与“乱”

 

对交通的管控,在21日就已经开始,但实际执行过程中问题不少。

 

官方发布的第1号通告中就明确写到:确需离宁者,需持有48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自7月21日0时起实施)。同样在21日发布的第3号通告则进一步指出,通过公路驾车离宁的司乘人员应持有48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

 

但直到25日7时许,在南京市域各高速公路及市域边界的68处“离宁查验点”才正式设立(目前已增加到93处),对经公路驾乘车辆离宁人员进行核酸阴性证明和健康码查验。

 

部分人员试图赶在此时间节点以前经公路离开南京。有媒体报道称,24日下午,4名还未拿到核酸检测结果的女士正准备打车前往合肥。她们告诉深蓝观,已有同伴刚刚经公路离开南京。

 

同时有不少网友表示,检测口只检查苏A牌照的车,有不少实际住在南京但是牌照非苏的车,依旧给通过了。

 

1号通告还称,各类网约车应严禁红黄码人员搭乘。但实际上疫情爆发前几天很多网约车司机并不会检查苏康码。不过也有司机一上午就拒绝了多位黄码人员的订单。对目的地在医院或其他检测点的乘客,有司机会提前打电话询问乘客健康码情况,劝导乘客主动取消订单。

 

随着疫情蔓延,南京网约车订单量出现明显下滑,不少司机只有延长工作时间才能保证一天的流水。

 

直到7月27日,官方才发出指令,要求南京全市长途客运站和旅游包车暂停运营,全市19条毗邻公交线缩线至市域内运营,以及全市出租汽车(含网约车)不得离宁并按要求严格落实好相关防控措施。

 

一些交通管控细则则被“放大执行”。比如21日发布的3号通告中指出,通过机场、铁路、公路客运站的离宁旅客(不含外地中转旅客),应持有48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但有媒体报道称,22日一名准备前往恩施的乘客从北京出发,在南京南站中转时被要求退票并就地进行核酸检测。

 

而在市内公共交通方面,25日官方才正式发出通知:7月26日首班车起,在南京乘坐地铁、公交车、轮渡、有轨电车等所有公共交通工具,必须出示健康码,乘坐公交要进行健康码的查验。

 

而且针对老人、儿童等无智能手机的人群也提出了可以让家人代为申请或者打印7天内的纸质版彩色健康码码的措施,无法亮码出行的乘客,也要请所在社区出具相关说明或出行证明。

 

规则详尽细致,但另一方面意味着,在疫情爆发的前6天,南京一直没有对乘坐公共交通的乘客进行健康码管理,乘坐公共交通的市民在这几天依旧在“人挤人”的密接环境中穿梭于金陵城中。

 

-06-

希望:

全力以赴的南京

 

历史总有相似处可看。

 

1917年末1918年初,蒙古、山西相继爆发鼠疫,在中国北方多省肆虐数月、夺走万人性命。

 

随后鼠疫一路南下,波及南京。短短时间,18人染病,民众惶然。

 

如不遏制,疫情顺沪宁线蔓延至上海,则更加难以收拾。

 

1918年的南京防疫战,堪称1917-1918年鼠疫大爆发的收官之战。最终在南京居民的积极参与配合下,不到一个月即被完全扑灭。

 

对于南京来说,100多年后的这波疫情的突袭,更是一场硬仗。除了快速增长的确诊病例数,极端天气造访、暑运与疫情叠加等多重挑战也将接踵而至。

 

从最初连夜全民检测,到后来大面积黄码以及相应检测政策滞后给民众带来的混乱,到确认德尔塔毒株后全面升级布控,再到现在各方面工作的积极跟进,南京城内的所有人,在过去一周多的时间里经历了一个如过山车般的防疫过程,仿佛刚刚回过神来。

 

毕竟,在全国疫情蔓延的时候,江苏和南京都是管控最好的省市之一,当时社会上全是一片赞誉之声。整整一年多的时间,南京的居民已不知“新冠”为何物。

 

松懈的情绪,和病毒一样也会传染,传染到各行各业,各级管理机构。这让防疫初期的许多行动,显得有些慢半拍。

 

回过神来的南京,需要尽快总结经验教训,全力迎战。

 

责任编辑:亦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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